“……”
“今夜,秦王,晋王,燕王等都相继密见了手下的幕僚。”
杜安道禀报着各方反应与动向。
等他说完,皇爷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许久之后,他才听到皇爷的声音。
“咱饿了,想吃烧饼。”
“奴婢这就去准备。”
杜安道起身快步下去,没多久,新鲜出炉的烧饼,就送到老朱的跟前。
老朱一看到烧饼,整个人就好像活过来一样,也不怕烫,左右手各自拿一个,烫的他咋咋呼呼的。
“呼……呼。”
“好吃,好吃。”
老朱笑了,他一边吃着,一边说道:“不错,还是原来的味道。”
“杜安道,是当年妹子给咱请来的烧饼师傅是吧?”
也不等杜安道回话,老朱笑道:“就是这味道,没错的。”
“咱第一口就吃出来了。”
杜安道忍不住提醒,道:“皇爷,慢点吃吧,很烫的,小心伤到身子。”
“你懂个屁啊,吃烧饼就是要趁着热乎劲。”
老朱咬了一口烧饼,道:“当年妹子揣在怀里,走了那么远,那个热乎劲都还在。”
杜安道好久没见过皇爷笑了。
他心里泛起一阵阵酸楚。
皇爷笑了,笑了就好。
但下一刻……。
“还在……。”
“呜呜……还在。”
老朱哭了。
但他又是哭又是笑的。
“皇爷……!”
杜安道急忙跪下,想要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
老朱继续吃着烧饼,不断的往嘴里塞,狠狠的咀嚼着。
最后一点烧饼送进嘴里后,老朱打了一个饱嗝,旋即抹了眼角的泪水,又很粗鲁的用手背擦掉嘴边的油渍。
“给咱盯紧了。”
“咱要知道他们干了什么,说了什么。”
老朱站起来,又打了个嗝,拉了拉披着衣袍,道:“明日你要送膳食去东宫是吧?”
“回皇爷,奴婢是准时亲自送的。”
杜安道回道。
“嗯!”
老朱道:“顺带着给三孙子送件衣服去,让他去锦衣卫的时候穿。”
“咱困了。”
“睡个安生觉去。”
他朝殿内走去,杜安道望着皇爷的背影,却突然听到皇爷的话语传来。
“咱睡觉不想有人打搅。”
“明日谁要是弹劾上奏的。”
“着锦衣卫查抄,一律处死!”
杜安道跪在殿门外,偌大的殿内被照的很亮堂,皇爷的背影也有些佝偻,但谨身殿好似龙口要吞噬了他,那佝偻的背影,却是好比天山雄关。
皇爷几句话,就决定了许多人的生死。
“奴婢遵旨!”
殿门缓缓关闭,杜安道看到最后一丝门缝合上,他才起身离开。
走了不久后,他驻足望着夜空,繁星点点。
“谁能逃脱皇爷的掌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