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月懒得多话,跟皇帝扯了这么久的皮,她现在烦的很,开口也不会有什么好听的话。
池斐忱许是也觉察出了戚月的低气压,适时道:“既然父皇一时半会儿的也用不着阿月为您诊治,不若让儿臣带着人先回去。”
说着,他垂眸看了看缩在自己腿边的戚楌,难为他能老老实实待这么久,乖得让人心疼。
“他们女子跟着我一路北上也是诸多的辛苦,还是让他们先休息一段时日吧。”
听了池斐忱的话,皇帝这才像是才想起有这么个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想要看一看他那便宜皇孙。
这一坐,皇帝才觉好像连日来的乏力胸痛都好像缓和了不少,久违的有了一丝无病一身轻的感觉。
好像都是因为戚月塞进他口中的药丸……
皇帝不由又看了眼戚月,再看向戚楌时,脸就不好再冷着了。
“这就是忱儿跟戚大夫生的那个孩子?过来让朕瞧瞧。”
戚楌下意识看向自家娘亲,后者朝他轻轻点了点头,他便像是有了主心骨,大着胆子走到皇帝榻前。
“皇爷爷好。”戚楌脆生生地说。
进宫前爹爹特别交代了,见了皇帝要叫皇爷爷,不管皇帝怎么冷脸都不要害怕,就算真把皇帝惹急了也没什么,爹爹会给他兜底。
但是戚楌也有自己的想法,他在池斐忱旁边观察了这么久,大概也能明白榻上那个病人是个很厉害的人物,要哄着,不能得罪,不能给娘亲添麻烦。
见皇帝只是看着自己没说话,戚楌自来熟地继续道:“皇爷爷,我叫戚楌,大家都叫我钱钱。”
“钱钱?”皇帝念了一遍,不由得笑了下,目光也柔和了不少,大抵是上了年纪的人都对这丁点大的小娃娃没什么抵抗力。“模样生得不错,眉眼像母亲多些。”
小家伙眼前一亮,笑眯眯地说:“大家都这么说,不过我今天看到皇爷爷,觉得我跟皇爷爷也很像。”
皇帝被他逗笑了。许是因为身子骨爽利不少的缘故,心情也变好了。
“这孩子不错,”皇帝说着,抬眸看向池斐忱,“既然舟车劳顿,就回府去吧,南边的事过两日再上奏也不迟。”
“多谢父皇体恤,儿臣告退。”池斐忱行了礼,上前牵起戚楌的手,又看了眼戚月。
戚月自然不想多留,跟着池斐忱一道出去。
戚楌一边走,一边还不忘回头跟皇帝道:“皇爷爷要乖乖养身体,钱钱过两日再来看您!”
一屋子宫人都被戚楌奶声奶气的话逗笑了,皇帝的面色也轻松了不少。
送走了池斐忱他们,万全回到榻前,还是忍不住问:“陛下,奴婢瞧着您面色红润了不少,可是那戚神医的药?”
皇帝目光变得深邃了起来,喃喃低语:“倒的确是有几分本事的……”
万全:“能得陛下如此评价,戚神医或许真有几分本事,可整个太医院都束手无策,她是不是有些过于自信了?”
皇帝闻言微微一哂,“呵!到底是真本事还是沽名钓誉,试试就知道了——迦南国的使团还有多久进京?”
万全略略思索一下,道:“回陛下,估摸再有一个月,就该到了。”
皇帝点点头,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