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眼睛懵懵懂懂,一副实在是没搞明白的样子,装都装不出来。
思量了许久还是不知道错在哪,难不成跟先生说好话讨宠,也算说谎吗?
季云深好笑,勾起了一抹冷嘲的嘴角,提点她:“探望过周晨了么,伤得怎么样啊,出院了吗?”
一瞬间,周玥顿时,眼睛瞪得老圆。
悟了,那天她见周晨的事,他知道了,不清楚为什么知道的,总之他知道。
所以,他那时的电话全然是试探她,而她没说,他自然而然解读为她有意瞒他,骗他了。
莫名打了个哆嗦,冷汗涔涔,想到了周晨那带石膏的脚,看季云深晦暗幽深的眸光,周玥突然觉得自己的脚也有点疼。
刚刚还一丁点傲骨,这会儿怂了。
解释:“我没有特意去看他,那天只是碰巧。跟先生解释过了,是因为演员伤到了,我送过去。没想到就遇见了。”
季云深哼笑了一声,刚点的烟头就这么没有风度的涅灭丢落。
“演员伤到,关你什么事?!”
如此无情的。
大约在他的眼里,谁有什么事都是无关紧要的,只要别去牵扯他的利益。
周玥一时哑口,可站在他的角度不就是这样,凡尘众生蚍蜉蹉跎,他端坐高位,轻挑漫过。
这一点,她没办法顺他的意。
周玥抬起了头:“我带的演员,彻底落幕之前,我就得负责。从开始到结束,不管是否圆满,没说散场便与我有关。”
说着,周玥壮了壮胆子,越发挺起了胸口:“先生当初去给人过生日,不也是没有说散场吗?”
她还真敢说。
嘴里的生日可不是何霆震的,她说的是闵兰姗。
季云深目光沉沉的盯着她,要说眼中有意外,真的有。
她的嘴跟那天晚上一样,满是她的道理,通彻的穿透力,柔柔的音调写满了不卑不亢。
这过个生日是给她记恨上了。
嘴里只字不提,心里冷不丁的拿出来编排,还能拿这话堵他的质问,谁给她的勇气?
季云深冷喝一声:“周玥!”
小姑娘被吓得瞬间肩膀都缩了缩,原本就贴在洗手池台面的身子,恨不得直接钻进去。
眼中都是水盈盈的,一点点雾花充斥在眼里。
大概是听他第一次这么吼她,周玥心里没底,可话都说了,怂的也要说完。
“没跟先生提起见过周晨,是觉得那不重要。。。。。。”
“若先生想听这些无关紧要的事,要我汇报,那我以后我吃几粒米都数给先生听好了。”
季云深简直被她气笑了,再说下去,她得说他无理取闹了。
她怎么敢的?
想想,哦,是他给的勇气。
季云深盯着她灵动的嘴角:“我是太纵着你了是吗?”
话落,她更委屈了。
眼泪是真的汪洋了双瞳。
但就不掉,莺莺婉婉的痛诉:“先生才没纵呢。先生要纵着就不会丢我一个人在酒店,就不会丢我发烧得要死了也不管。。。。。。”
瞧瞧,又可怜又倔强,他这是摊上了个什么小东西?
喝了她一声:“还说!”
小姑娘抿紧了嘴,不说了,也不服气的样,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