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济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压制胸腔怒火,侧眸一愣。
床上的纱帐被风吹散,两道叠加的身影映入视线,周济呼吸一滞,缓慢的闭上眼睛。
耳边吟唱的嗓音格外魅惑,铃铛声不绝。
周济万没想到,逍遥王竟然男女通吃。
刚才以为的舞女姬妾,竟然是个男子。
后背清晰感知到灼热,周济只觉得今夜真难熬。
铃铛响了一夜,天边翻肚子时才消停。
黑衣人松开周济,翻身两跃就消失不见。
周济揉着红疼的手腕,咬牙恨语:“狗东西,别让本督抓到你。”
走到床边按下机关,暗格里放着好几些仙灵露,周济随手拿了一瓶,翻身离开王府。
周济回去换了衣服,跟着就上朝去。
朝会开始前,大殿内朝臣已经不少,分三波聚集,互相看不上彼此。
周济一党被视为奸佞之臣,沈清臣一党则是护国忧民的清贵派,剩下的是中立派,都是些世家老臣,职位不高做派不小。
随着小皇帝到来,朝会开始。
周济站在小皇帝跟前,低垂着眉眼,不言不语。
朝堂下因为东厂,锦衣卫搜查官员府邸的事情,周党和沈党吵的不可开交,这是一贯上朝的戏码。
每次底下人吵的你死我活,周济和沈清臣都沉默不语,只等最后下结果便是。
吵着吵着消停下来,沈清臣这才缓缓开腔:“陛下,时日前镇南王递了奏折,欲要中秋宴时入京给陛下请安,不知陛下如何看?”
小皇帝打个哈欠,埋头伏在案上:“问周济。”
沈清臣掀开眼眸,看向周济:“督公,怎么说?”
周济拢着袖子,打量了几眼沈清臣。
这厮昨夜不知去哪鬼混了,眼下黑青这么严重,不操心着补觉,竟然还有心思算计本督。
“镇南王要给陛下请安,上奏折几句便了,再不济,如往常一样,送些新鲜玩意也可。来京作何?找相好的?”
闷笑声渐起,沈党一个个脸色低沉,暗暗咒骂。
沈清臣对此回答不意外,镇南王向来对阉党不善,周济对其没好态度也正常。
想着缓缓道:“镇南王居守东南,民富兵强,不可不防。臣以为,镇南王有心进京问安,不如应了他,也好试看一下态度。”
周济嗤笑一声:“沈大人还真是单纯。”脸上扬起讥笑,“他若真有反意,有心伪装,你能试探个什么?”
“陛下天子,安危第一。富有狼子野心者,焉能置于身前。”
沈清臣点点头,“督公,有句话可听过?”
周济眯眼,瞧着他并未言语。
沈清臣仍旧那副温和清雅的模样,道:“大奸似忠,大伪似真。若其能伪装一辈子忠心事君,又何妨呢。”
周济微扬下巴,同沈清臣视线对上,一高一低站位,一红一紫,满堂朝臣如空虚,唯二人间刀剑对阵。
小皇帝感受到不对劲,侧头看向周济。
周济样貌极其出挑艳丽,锦红的衣袍衬的他肤色雪白莹润,这会儿他沉下眼眸,唇角的笑格外渗人。
小皇帝打个颤,周督公展笑颜,不是杀人就是抄家。
接着小皇帝眉头一拧,周济的手腕怎么了?
周济道:“的确,若能伪善一辈子安分守己,本督又岂会没有那容人之量。”
唇枪舌战一番,群臣听的低下头。
周济和沈清臣借着镇南王来指对方,虽然沈党被周济用‘伪善’二字形容,但好在镇南王入京的事情松了口。
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