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师弟们都是好意,可他的事,还是他亲自处理来得好,何况,傅枝垂眸看向自己腰间挂着的玉牌牌,没有再想下去。
全力前行。
直到抵达天启。
数日未见,天启依旧如同昨日,而他只身一人,独闯天启都城。
“何人胆敢擅闯都城。”
傅枝停下,他凌空而立,看着那一飞而上的人,笑道:“我乃长生仙宗的弟子。”
他还未忘记完成师父所交代的,扬名之事。这句话说完,他完全不给对方的机会,一剑斩过去。
剑意轰然击中那人,任凭那人是洞明镜的强者,也抵挡不住傅枝这一刻。
“呲。”
那人垂眸,看向自己胸前的剑痕,滚烫的鲜血喷。射他满脸,满眼皆是错愕,伸出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傅枝,虚弱又无力地道:“你……你……”
眼神最后一点光亮消散,他手垂下,整个人再无生息,破碎不堪的肉身跌落在地,瞠目直视着天。
这一变故,引得都城瞬间风声鹤唳。
街道上的百姓四散开来,都城行卫官身披金甲,手持长戟严正以待。
傅枝看到这一幕后,嘴角流露出轻蔑地笑,握住剑柄的手背青筋直冒,眼神极为冰冷地盯着行卫官,就是这群人,毁了他的家。
他耳边又回荡起那日父亲母亲临终前的话。
“枝儿,快走——”他父亲推搡着他,只身迎敌,而他的母亲亦是捧住他的脸,满眼泪痕道:“好孩子,带上这块玉牌,躲得远远的,躲到让别人都找不到你的地方。”
“快走吧,再不走时间要来不及了。”
傅枝还想说什么,娘亲一把捂住他的,“听娘亲的话,躲得远远的。”
傅枝哽咽着,他捏紧着玉牌,在母亲催促的目光下,抹掉眼泪,冲去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等他回首时,只能瞧见金戈铁马包围住他的家,而他的一切,都在那场大火中烟消云散。
“竖子胆敢犯天启,你可知是何罪。”
这一句问责,将傅枝的神思从过往中抽离,他眼目泛红,若是视线能杀人,行卫官早已千刀万剐。
他冷笑一声,“不知,我今日是来取天启帝项上人头。”
“好大的胆子,不知死活,上。”
看着他们结阵,感受到暗中窥视的目光,傅枝握紧手中的剑,这次,他未动用师父所教的,而是借用师父所赐之剑,使出傅家绝学。
他冲入行卫官的阵营过,三两下破处他们的阵型,“白昼。”
一招出,璀璨的剑光包裹着行卫官,亮如白昼,须臾,剑光消散,满地的血腥。
流淌的血液污染上傅枝的鞋底,他持着长剑,一步步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所到之处,胆敢阻拦他者,死。
……
“你们可看出什么明堂?”天启帝含笑问着身边人,温和的眼神透着一股冷意。
站在他身后的两人对视一眼,一人瞅着镜中少人年大发神威,犹犹豫豫还是开口道:“这少年手中持有的剑很是不俗,有点,有点像是天品秘宝。”
“陛下,”另一人开口道:“我见这少年用出的剑法十分的熟悉,像是傅家余孽。”
“两位爱卿似乎忽略了一件事,他不过是灵寂期的修为,却能轻而易举斩杀洞明镜,即使再妖孽的天才也未必能够如此,何况,他所言他乃是长生仙宗的弟子,你们可知长生仙宗?”
“这……”
“陛下,不曾听闻,想来这长生仙宗乃是东域不出名的小宗门,此子虽有些造化在身,但锋芒毕露,今日,便是他丧命之时。”
“你们还是没有看出其中地门道,都多少年了,我还未见过如此蠢笨之人。”
“陛下的意思是,此子胆敢犯上作乱,定有后手,而胆敢朝陛下出手,其背后是有另一位隐元境?”
天启帝淡笑不语。
他看着傅枝一路前行直至来到皇宫前,看着远处死伤无数,他神色彻底冷了下来。
他闪身而出,垂目冷冷看着傅枝,声音温和,“傅家小儿,是何人指使你擅闯天启的。”
“没人。”
天启帝扫视着虚空,笑道:“道友还要隐藏起来吗,你若不出来,我可要对小辈动手了。”
静谧,没人出声。
傅枝皱皱眉,心下疑惑,难道是师父来了,他抿了抿唇道:“你不用找了,我一个人来的。”
绝不能让师父亲自出手。
傅枝说完,提剑冲向天启帝,他招招凌厉,可依旧破不开天启帝的防御,他提起一口气,还要继续攻向天启帝时。
天启帝伸手,五指合拢,像是要将傅枝捏死,可当他以为能轻易捏死傅枝的时候,眼神一凝,落在那护住傅枝的护罩上。
这股能量,居然连他的一击都能抵挡。
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