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枝吐出一口气,他收起剑,飘在空中,有些自嘲道:“我本不想动用的,谁料我还是不能要你性命。”
他从木牌中取出一两张符咒,这符咒,还是他从白容那里拿过来的。
他撕毁掉符咒,静静地看着天启帝,“迎接你的死期吧。”
“嗯?”
天色骤变,万里雷云笼罩着整座天启,充斥着毁灭气息的能量在雷云中聚集着。
“雷劫,你怎么会召唤出雷劫,”天启帝本不以为意,可他募然间想起浮空岛发生的那件事,亦是一场雷劫,亦是隐元境。
而在那场雷劫下,隐元境无一生还。
如今,他也要面对这一场雷劫,这让天启帝如何不胆寒,从前的云淡风轻再也维持不住,他冷着脸道,“是你。”
“不是,”像是知道天启帝说的是什么,傅枝摇摇头,“死在雷劫下是你的荣幸。”
“我可是隐元境,区区雷劫,我怎会死在雷劫下,”天启帝疯魔似地大笑,他双目赤红,死死盯着傅枝,“即便我死,你这个小兔崽子也要下地狱陪我。”
“……垂死挣扎。”
两人话音刚落,雷声赫赫,天启帝匆忙应付,他撑着护罩抵挡着雷劫地攻伐,猩红着眼,“你以为凭此雷劫就能轰杀我吗,等我熬过此劫,必取你性命。”
傅枝面对天启帝的垂死挣扎,只是拿出另一张符咒,夹在两指间晃动两下,“唉,我本意不想如此的,可你十分的难对付,既然你都如此说了,那我也只好再拿出一张了。”
他神色凛然,“你又该如何对付呢。”
天启帝哑然,他脸色铁青,气得他手上一疏忽,一道天雷劈在他身上,劈得他一口鲜血吐出。
不敢相信地抬头看,看着聚集在一起的雷云,怎么会,这雷云怎会如此的强横,即便是他渡道尊境,恐怕也没有此雷劫恐怖。
他不再敢小觑下来,先前他能撑住,完全是因为那雷云正在聚力,而方才那一击,更是让他明白,这是他命中最后的劫难。
若不能彻彻底底地熬过去,来日,再无天启。
可这不是他想熬过去便能熬过去的。
就拿傅枝来说,就不会轻易地放过他,更别说,傅枝手里头还有不少李浮云绘制的符咒。
他一通砸下去,别说天启了帝了,整个天启都能被雷劈得个灰飞烟灭,不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当然,傅枝并不是凶神恶煞的人,他是不会那么做的,冤有头债有主,他只会找曾经杀害过他家人的行卫官,还有指使行卫官杀人的天启帝。
至于旁人,若是效忠天启帝,又敢来阻挡他的人,那夜不能怪他心狠手辣了,这叫什么,这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硬闯。
自己把自己的头送到断头台上,也不怪傅枝收下你们的性命,好比,阎王叫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
傅枝看天启帝上面的雷云开始变弱了,天启帝身上的宝衣劈得破破烂烂成为布条挂在他身上,露出来得皮肤一片漆黑,气势骤然虚弱一大截。
此时正是要他命的好时候,傅枝没有轻举妄动,凭他的修为冲上去,即使是虚弱的天启帝,也难保他不会鱼死网破,奋力一搏。
狮子搏兔,尚用全力。更何况是即将要死的狮王,更要格外留意。
傅枝当着天启帝的面,轻轻松松撕毁符咒,而这一刻,却没有召唤出雷云。
天启帝本来惊吓不已,但见到这一幕,他如同回光返照一般,大笑不已,“哈哈哈哈,你可还有后手,若无后手……”
他话说到一半,卡在喉咙里,指着傅枝的手似要摇摇欲坠,嘴里念叨着:“不,不可能,绝不可能……”
这小子,怎么会。
傅枝拿出一沓符咒,黄色的符咒在手中上下摇摆着,粗略看过去,约莫有着几十张,他两边唇角勾起,皮笑肉不笑道:“让你失望了,我还有。”
咧嘴一笑。
在天启帝不敢置信的目光下,傅枝轻飘飘地撕毁一张符咒。
“怎么样,管够。”
天上要快散去的雷云再次聚拢,声势浩大,雷声轰鸣,像是要将这天震下来一般,而这翻动静,远远高出于方才。
天启帝吓破了胆子,凭他现在,又如何能够抵抗这雷劫,他试图撕裂空间逃跑时,却发现周围的空间任由他如何的用劲,也没能撕下一丝一毫。
当他想要疾行远去,却发现,他根本无法离开天启,他站在天启的城门上方,回眸隔着数千米的距离,遥望着傅枝如同蝼蚁的身影。
他粗声粗气,带着最后的疯狂,质问道:“你做了什么!”
傅枝耸肩摊手一气呵成,“我什么也没有做,我只是用了一张符而已。”
天启帝逃脱不开,正印了秋白容叮嘱他的话,说这些符咒里头,除了能召唤雷云,还有可能有封禁的禁制。
而临走时,秋白容意味深长的表情,傅枝此刻想起,头皮发麻。
这是不是他若是运气不好,拿的符咒里面没有关于雷劫的,他今日必死无疑。
那封禁的符咒,是不可多得的好宝物,可若是用在此刻,却有几分不合时宜。
他要是使用了,别说啥天启帝,恐怕他还未等到师父出手,就被天启帝大卸八块泄愤了。
幸好此事并未出现别的纰漏,天上的雷一道又一道地劈在天启帝身上。
一下又一下地将他往下来打去,正要接近城墙时,同地面并无多高的距离。
与此同时,傅枝又抛出一句话道:“你可还记得被你杀掉的师父,闻舟前辈。”
“胡言乱语,”天启帝烦不甚烦,小兔崽子这是有备而来啊,他绝不能承认。若是他应下,原本要来祝他的好友都要犹豫一二。
“敢做不敢认,无妨,只可惜你机关算尽,也算漏一茬,闻舟前辈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