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稷生死了?!
那个替他在北边挡着金人铁蹄的,最硬最可靠的盾牌!
就这么…没了?!
“怎么死的?!”
萧逸珩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压抑不住的惊怒。
死死盯着沈听澜!
“谁干的?!是金人打过来了?!”
他虽然昏聩,但也清楚周稷生和光化军对大周意味着什么!
那道屏障一倒,金人的刀锋就能长驱直入!
到时候他这临安城的温柔乡,还能安稳吗?!
沈听澜四人相互极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眼神深处,都藏着一丝了然。
来了。
果然来了。
陛下这副震怒的模样,是做给谁看呢?
难道我们不是一条船上的?
难道扳倒周稷生,不是您这位最大的主和派,一直以来或明或暗的示意?
如今事情做成了,您倒先摆出这副痛心疾首、要问罪的样子?
真是好手段。
这是要让我们几个老臣,把这口天大的黑锅给背上啊。
帝王心术,果然深不可测。
不过,他们也早有准备。
大周祖制,天子与士大夫共天下。
他们这些文臣领袖,也不是任由皇帝拿捏的软柿子。
但皇帝的面子,终究还是要给的。
沈听澜再次上前一步。
微微躬身,语气沉痛,“陛下息怒。”
“周大帅之死,非金人所为。”
“实乃…其部将禾吉,发现周稷生暗通金人,意图谋反。”
“为免祸及江山社稷,当机立断,将其…就地正法。”
他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不疾不徐地说了出来。
他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那个新晋的虎威大将军禾吉身上。
当然,也间接将他们这些支持禾吉的大臣,摆在了维护朝廷、清除叛逆的功臣位置上。
萧逸珩死死盯着沈听澜。
胸口剧烈起伏。
暗通金人?
谋反?
放屁!
周稷生那头犟驴,恨金人入骨,怎么可能通敌?!
但他很快冷静了下来。
沈听澜这番话,堵死了他所有追问的可能。
而且,这似乎…也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周稷生死了。
盾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