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晶面具般的冷漠重新覆上眉眼,唯有剑穗上凝结的霜花泄露一丝波动。
那冰花绽放的纹路,分明是楚家族徽双鲤纹。
箭镞上缠着的幽冥火映出百丈外阁楼上的身影:唐映雪正握着改良的孔雀翎,眼里满是阴毒。
楚昭朝甩出冰雕砸向阁楼:“二婶这般热情,侄媳当还礼才是!”
冰雕在半空炸成火凤,唐映雪尖叫着跌落时,秦彻的剑气已冻住她周身要穴。
楚昭朝踏着火凤残焰凌空而至,凤凰真火凝成匕首抵住她咽喉:“说吧,王氏许诺你什么好处?”
两人一直针尖对麦芒。
王氏在黄泉当铺受了伤,手伸不了太长,竟说动唐映雪出手。
唐映雪咳着血沫狞笑:“你不敢杀我。。。,杀了我,你们永远也找不到青铜柱阵眼。”
寒光乍现。
秦彻的剑尖抵在唐映雪后颈:“想必近两个月来,二婶清楚我的脾气不似从前那般好,没那么多耐心。”
唐映雪浑身一抖。
这侄儿岂止是脾气,修为也与之前不在一个层面。
她不止一次觉得,眼前这个侄儿是假的。
现在又娶了个这么厉害的媳妇。
楚家藏的可真深。
“想知道,我便告诉你,你母亲答应我,只要杀了你便让我重新成秦家主母。”唐映雪突然诡异一笑,“母子相残的戏码,多好看!”
秦彻猛然释放寒气,唐映雪发出非人的惨嚎,七窍钻出三百条血色傀儡丝,进入没入楚昭朝腕间玉镯。
傀儡丝在玉镯中挣扎,最后被碾碎。
唐映雪像被抽干精气一般,瘫软在地。
楚昭朝望向秦府方向:“看来王氏已经确定你的身份,这才下死手。”
秦彻轻笑,剑指苍穹。
漫天冰晶骤然化作剑雨,将残余死士钉入地底。
“那就来吧。”
经过这个插曲,一路倒也风平浪静。
车辇碾过朱雀门门槛的刹那,九重纱幔自宫墙垂落,如月华倾倾泻。
纱幔间嵌着冰晶,折射出幽蓝光晕。
秦彻忽然按住她手腕,玄冥寒气顺着交握处渗入:“这些冰晶里养着幻心草的孢子。”
话音未落,宫婢赤足踏过满地霜花,足踝银铃随步伐轻响。
楚昭朝注意到,铃铛内壁刻着与刘妈妈傀儡丝相同的符咒,那些符文遇冷竟凝成细小的冰棱。
为首的鎏金面纱宫婢躬身行礼:“太子妃娘娘已在祭天台恭候大驾。”
她侧身引路时,楚昭朝瞥见其脖颈处蜿蜒的淡青色血管,那纹路竟与青铜柱上的饕餮纹一致。
“有劳。”
祭天台九重玉阶尽头,太子妃胡寻雅端坐凤纹宝座,指尖叩击案上玉磬三声。
见两人出现,竟是起身相迎:“你们可算来了,本宫还以为昭武将军与新妇新婚燕尔,不愿出门呢!”
“臣(臣妇)见过太子,太子妃。”
见礼后,楚昭朝才含笑开口:“太子妃说笑,进宫路上遇上几个邪物,费了些功夫,这才来晚了,还请见谅娘娘。”
“原来如此。”胡寻雅的目光扫过太子赵瑾,“据说大戎大军离金陵城不到百里,估摸着城内混进不少东西。你们没受伤吧?”
“无妨,就是耽搁了些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