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陆绾宁开口说什么,谢执已然将他拉回到怀里。
“别走好不好?”
陆绾宁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我不走,你温度还没降下去,我让青桃给你打盆水。”
谢执狐疑地看着陆绾宁,最终还是选择了松开禁锢着她的手臂。
陆绾宁起身,谢执也跟着坐起来。
陆绾宁趿着鞋下床叫青桃,谢执撑着身体跟在陆绾宁身后,寸步不离。
陆绾宁一转身,便看到谢执高大的身影。
她无奈叹息一声:“我说了我不走,我要走也是明天早上走。”
明日她还要回太子府当差呢。
她没跟嬷嬷告假,也不知道明早六郎的身体能不能好一点。
谢执一听陆绾宁要走,瞬间红了眼:“你果然要走,你要去哪?”
陆绾宁被谢执吵得头疼:“你先别激动,我就算走我也不离开上京城,你着什么急。”
她没打算告诉六郎自己在东宫做下人。
她怕六郎发疯直接找太子要人。
青桃打了水,陆绾宁用打湿的帕子给他物理降温。
她动作轻柔,看向谢执的眼神充满安抚:“你还病着,我不会就这么扔下你不管的。”
先哄着,别的事情,等他平复下来再说也不迟。
大不了就躲回东宫一两年不出来露面,反正需要什么东西也可以让郑嬷嬷帮忙买。
她那点小算盘瞒不过谢执的眼睛。
谢执垂眸,长而密的睫毛遮住了他泛红的双眼,也遮住了他眸中深处的漆黑漩涡。
替谢执擦过一遍身体,陆绾宁累得浑身都是汗。
因为天冷的缘故,屋里早早烧上了地龙,陆绾宁还穿着棉裤。
她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我去换件衣服。”
谢执躺在床上,一听陆绾宁要走,本能地伸手去抓陆绾宁。
“刺啦”
伴随着布帛撕裂的声音,陆绾宁那条丑陋的花棉裤露了出来。
谢执愣愣地看着陆绾宁那条丑陋的花棉裤,一瞬间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陆绾宁咬着牙:“你笑够了吗?”
“花棉裤,虽然丑是丑了点,但很暖和!”
陆绾宁心虚地解释着,她也嫌弃花棉裤丑,可这个色耐脏,嬷嬷说下人们的衣服最首要的不是好看,是保暖,是耐脏。
陆绾宁觉得还挺有道理的,但这并不妨碍她嫌弃花棉裤丑!
谢执虚弱地撑着身体坐起来,戏谑的眸光落在陆绾宁身上:
“所以你刚刚不肯和我欢好,就是因为这棉裤。”
他养的小雀儿他还是了解的。
爱臭美。
每日将自己洗得白白香香的,穿最好看的衣服,戴最精美的首饰。
就算不能佩戴首饰小雀儿也是干净清爽的模样。
能让她穿这条花棉裤,只能说明她最近过得不好,很不好。
他拉过陆绾宁的手,这双手仍技能细腻白嫩,指甲修剪的平滑漂亮,像完美的贝壳。
还好,没吃什么苦头。
只是看着那条花棉裤,谢执仍旧忍不住地心疼。
陆绾宁脸面丢的彻底,不想和谢执说话,更想回太子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