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知许撇撇嘴,“丰禾街的铺子,位置好点的,租金都太贵了,还没遇到合适的。”
“你夫君是大司马哎,当初宿陵邑还是他提议要建的,据说丰禾街他有很多铺子来着,你朝他要一个不就得了?”
协议和离的事,也不是能随便拿出来说的,她只得搪塞道:“这是我和杨媛的铺子,才不要靠他”
向昭君灵光一现,歪头问道:“所以说,你们钱不够?”
乐知许点头,“嗯,铺子租金都是年付,我的钱凑一凑,倒是勉强够,可这样一来,便没钱去买布料丝线了。”
杨媛也局促,“我,我手头也没有多少钱。”
“我有啊。”向昭君咧嘴笑,“我觉得有你们两个,一定能赚钱,算我一个好不好?我们三个合作,我可以出钱租铺子。”
乐知许与杨媛惊喜对视。
“真的?”两人异口同声。
“自然是真的!”向昭君拍了拍胸脯,“铺子的事,就包在我身上吧!”
乐知许和杨媛冲过去,三人抱在一起边跳边笑。
“太好了!”乐知许乐不可支,“昭君阿姊,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大掌柜!赚了钱,你分大头!”
向昭君笑,“我可什么都不会,只能出点钱了。”
杨媛抿嘴,“这么好的日子,得好好庆祝才行啊!”
“走啊,去喝酒!”
羽翮高秋,枫叶渐黄。
时彧下了宫舆,徐徐朝宫门外走去。
“司马大人!司马大人请留步哇!”
时彧闻声转头,只见御史大夫公羊正从身后追来,跑得气喘吁吁。
“公羊大人?”
公羊正呼哧呼哧又喘了好一阵,这才张口道:“大人怎么走得这样快?”
时彧失了语,回头想想,最近散了朝,好像都是这样急匆匆往回赶。
“有事?”
“哦,这个。”公羊正递上一卷奏章,正色道,“我觉得,大人该过过目。”
时彧满腹疑团,将奏章打开来细看,洋洋洒洒数百字,内容竟是弹劾他,说他作为大司马,受权势蒙蔽,藐视天子,挟势弄权,其中一句“奸臣欲窃位,树党自相群1”,恨不得要直戳他脊梁骨,落款是几名御史,为首的周钦,正是云老太公的得意门生。
奏章上未有朱批,显然是呈上去之前,就被截了下来。
这些人联名弹劾他,他一点也不奇怪,事实上,骂他的人,绝不止签了名这些。
让他奇怪的是,一向清风俊杰、洁清自矢的公羊正,竟然会将奏章截下来,拿给他看。
公羊正也自觉不妥,在他低头时警惕四顾,遇到官员打招呼更是手足无措,如坐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