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蒸腾,秦睿舀了一瓢水,轻浇在她光洁的背上,白皙的皮肤因水温变得粉红,逐渐收拢的纤细腰身,没在撒了花瓣的水中,惹人浮想联翩。
“夫人,您累了吧?那今日就不帮您沐发了,您早点歇息。”昭然轻声道。
“嗯。”她应了一声,不一会儿又睁开眼,叹了口气。
“怎么了?”秦睿问。
“我跑了几家玉器行,都说玉珏这种程度的碎裂,根本修复不了,这回我欠他的,是还不清咯。”
秦睿劝慰道:“夫人倒也不必沮丧,临近宵禁,怕是您也没能走远,宿陵邑里没有能人,兴许其他四个陵邑,或者长安城有呢。”
“对啊!”昭然兴奋道,“淄阳侯世子见多识广,明日婢子去他府上问问,看他有没有办法。”
乐知许腾地起身,“对啊,向贤!”
翌日,向贤乐颠颠地从淄阳侯府跑出来,直奔等在门口的乐知许。
“乐乐,你来啦!”
这一声亲昵呼唤,酸得主仆三人都倒了牙。
乐知许蹙紧眉头,“不是让你别这么叫吗?”
向贤却不在乎,呲牙道:“难得你来找我,怎么,是不是几天见不到我,心里空落落的?”
乐知许抬头看他。
他今日穿了湖蓝色的曲裾深衣,腰间系了蹀躞带,带上左右对称挂了两长串的玉佩,头上簪了玉冠,露出饱满的额头,整个人显得儒雅挺拔。
她忍不住抬手在他额头上敲了两下。
他也不躲闪,只是委屈抱怨道:“干嘛打我啊?”
“让你总跟姐贫嘴!”
他看了看秦睿和昭然,拉着她向一旁走了几步,才低声道:“上辈子你比我大,这辈子可不是啊。”
“行了,别闹了,找你有正事。”乐知许掏出一块绸布,小心翼翼摊开,里面是三片玉珏碎片,“想着你家世好,有没有人认得厉害的修玉器工匠,能把这个复原。”
“都碎成这样了,还复什么原啊?重新买一块不就得了!”向贤撇撇嘴,扯起自己的两串玉佩,“喏,随便挑。”
乐知许难掩沮丧之色,“要是那么容易就好了,这是别人的,我不小心给打碎了,据说还是他过世父亲留下来的,唯一一件遗物。”
“这样啊”向贤稍一思索,“走,去问问我王父。”
说着便拉上她的手腕,转身往府里去。
“夫人!”秦睿见状急了,忙开口道,“不妥啊。”
“听到没有,不妥!”乐知许甩开他的手,把玉珏碎片重新包好,“你自己去问,我在这儿等你。”
向贤不解,“怕什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大哥,我现在是有夫之妇,你别害我沉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