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尚书被卢行溪这小辈恶心得要死,正待想办法之际,又有新的传言出来:有人特意去问了英国公,是否知晓康文在任县令期间犯法一事?
英国公却回道:我本是不知晓的。说起来我也是无妄之灾,不过,康大人若是果真没做过,这一查自然还他个清白。他也是命好,得了官家亲自出面派人查清,官声上也不会有了污点。
端的是委屈可怜。不少人都心生同情,这康家人真是狗,见着谁都胡乱攀咬。
可康家人却气得五脏都要炸了。官声没有污点的前提是,康文他真的一点也没做过啊!可事实上,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康文是个什么样的废物点心,当爹的最清楚。
他为官期间,自己也帮他擦过屁股。如今被人捅了出来,只怕连累家族。
“不好了,不好了!”管家又急匆匆跑了进来,“老爷,如今外面都传遍了,说大爷恐吓了程御史一番,程御史仗义执言。都察院的左都御史听说了此事,都放出话来:本案虽我都察院要避嫌不得参与,本官却得为程御史说句话,他秉公弹劾是分内之举,康家若有不服,只管找上本官。”
康尚书心里又是一阵发苦。原因无他,这左都御史也不是好惹的,他自己是女帝那朝的老人了,年高德劭,说出这话,是必要为程信撑腰了。
康文也急得团团转,还问他阿爹:“刑部可能收买?”
“蠢货!”康尚书连打带骂,“你这不是做贼心虚?刑部被姓汤的牢牢把在手里,你前脚去贿赂,后脚就收你入监,你信不信!”
不多时,管家又冲了进来:“不好了!小郎君听说了此事,要冲去英国公府找他家小娘子算账!”
康尚书气得脑门溢血,差点站都站不住,歇了一会道:“把他给我捆了带过来!这祸事就是他惹出来的,如今还要生事!”
说实在的,前几天听孙子回来抱怨卢小娘子和皇长子合起伙来“欺负”孙子的时候,他也是生气极了。只是到底皇长子掺和在内,他不好做什么。孙子得了一句不孝子孙的评价,他还待过些时日进宫与康太后上上眼药呢。
康太后到底是名义上的母亲,能压官家一头。
可如今,还没等他入宫告状,自家先出了烂摊子。这时候他就深恨起这孙子来了。
康新润被绑到祖父跟前,还要大喊大叫,就被康尚书给了一大耳刮子。
“你这祸头子,莫非是亡我康家来的?”康尚书劈头盖脸的骂,给康新润吓傻了。他自小就受宠,康太后也疼爱他这个侄孙,不然他也不能横行霸道。可如今祖父变了脸,竟要打死他的模样。
他吓得不敢说话。康尚书倒是不与他计较了,又看一眼不中用的儿子:“你才是最混账的那个!若不是你在任期间,为非作歹,岂有今日事发?”
又是一个大耳刮子。
康新润都惊呆了。
康文心说阿爹你也没少贪污,却不敢说出来触霉头。眼下还得解决这事,康尚书赶紧递了消息入常宁宫。
太上皇闻讯,果然使人唤了官家来。
秦严心知宴无好宴,去了一看,果然太上皇和康太后都在,甚至康尚书也在。
“给父皇、母后请安。”
“见过官家。”
康太后笑道:“官家来了,你媳妇也有阵子没来给我们请安了。”
秦严知道是下马威,也带着笑意:“皇后近日又犯了嗽疾,怕传给了父皇母后,这才没能前来,她心里也很是愧疚呢。”
还不是皇后又溜出宫了。若非自己时时遮掩,将整个后宫牢牢控在手中,太上皇他们早发难了。
“既是身子不好,便少管些宫务,分些给柳贤妃她们。”康太后眼中不带笑意。
“柳贤妃她们年轻不知事,哪有皇后聪明。”秦严道,又转移话题:“舅舅也在?”
康尚书:……装,你还装!我来老半天了,别搞得好像才刚刚看见我似的。我刚刚还给你行礼了!
可惜太上皇和康太后可以恃老无礼,他这个为人臣子的却不行。“太上皇和太后娘娘召微臣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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