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纪泽哼笑一声,脸上的笑容有些玩味:“好姑娘,在这儿看我一晚上的话,你想要的东西也就拿不到了,而你也会错过最好的时机。”
他将一份文件袋置于桌前,倾身往酒杯中落下一捧火,使酒液在杯中燃烧起来,随后身体后仰,笑意吟吟:“不过,要是你真的愿意在这儿欣赏我一晚上的话,我也并非不乐意奉陪一晚。”
未加犹豫,川上见樱拿起桌上的文件袋,现场查看起里面的重要东西。
若是真的能睡一晚,那她说不定还要犹豫纠结许久,但是羽生纪泽口中的“欣赏”,恐怕也只是字面意义上的看一晚上。
她在文件袋中见到了一份令她极为满意的结果,面上的笑容也真诚了许多。
羽生纪泽打了个清脆的响指,浅笑道:“那么,祝你顺利。”
侍者端上来一杯珍藏,胜利之酒。
“多谢。”川上见樱饮了一口胜利之酒,将自己那腐朽的家族尽数易主一事已尽在把握之中。
但她也并不着急,反而带着几分试探地问道:“还有一个与此事无关的小问题,有些好奇,想试试看能否得到羽生先生的回答。”
“哦?”羽生纪泽挑了挑眉。
川上见樱看向角落的方向,微微抬起下颌示意道:“关于那位有名的作家先生。”
在一众各有目的客人当中,坐在角落无人打扰的桑名真显得与这里格格不入。
他面前摆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手边仅有一杯薄荷冰水,手指以一种不徐不疾的速度在键盘上敲动着,在护眼模式的文档背景中,几行字跃然其上。
他在写恐怖故事,在黑白棋这里会见到很多灰黑色的人生百态,让他萌生了许多的灵感。然而将文字描述出来是一项艰辛的工作,他总是会在写了几行字之后,又突然没了兴致,有些惫懒。
他带着一副看起来很沉重的黑框眼睛,像是一个热衷于学术但又不谙世事的知识分子,但他并非是黑白棋的客人,更不是这里的牛郎,却也没有人会来打扰他。
桑名真抬起头,有两个人将视线投注过来。他叹了口气,将视线放回到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屏幕前,坚定地将自己定位在旁观者的位置上,对羽生纪泽所做的任何事都不加评判,也不太想参与更多。
川上见樱问道:“这位作家先生,是您的入幕之宾吗?”
隐隐约约从川上见樱唇形中读出某个不太和谐词汇的桑名真深吸一口气,简直想要原地出家。
羽生纪泽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仍旧是悬挂着淡淡的笑容:“这话怎么说?”
“这位作家先生时常在您这里出现,看起来很是纯良,我想您应该更喜欢这种比较纯良的对象?”川上见樱笑的有些暧昧。
“他只是在这里躲避编辑的催稿而已,并非是我的入幕之宾,而我也没有入幕之宾,我为自己守身如玉。”
川上见樱:“”
能说出为自己守身如玉这种词语的男人,让她有些微妙,对方没有必要这么说谎,但她反而更想睡了。
不过,来日方长,得到权利,她才能拿到自己一切想要得到的东西。
川上见樱并未在这里多待下去,从隐秘的出口离去。
等她走后,羽生纪泽才来到桑名真的对面落座,脸上一如既往是营业式的笑容。
在桑名真看来,羽生纪泽这是从一个极端走入了另一个极端。
因为尼格罗尼有一个坏毛病,他不爱和除了他弟之外的任何人有肢体上的接触,即使是中间还隔了一层衣物的阻挡。然而羽生纪泽却是对会发生肢体接触的场合游刃有余。
尼格罗尼银发,双眸猩红,虽然皮相上佳,但气势着实很凶,走到路边都会被小混混自动上交保护费。
然而羽生纪泽,他用药剂将自己的长发染成黑色,瞳色的猩红也在药水的驱使下变浅了许多,再加上脸部轮廓上一些减少锋利感的修饰,气势收敛,就变得色气了很多。
并且就连身份也被伪造成了琴酒不知名的父亲失散在外多年的亲哥哥生下的孩子,也就是琴酒和尼格罗尼自己都不知道的堂哥。
伪造这个身份的人生痕迹的确是有些费劲,桑名真也花费了不少的时间来做完善。
他扯了扯嘴角:“多亏了你,就在几天之前,我遭遇了一场毒杀案件,谋杀人就是一个想被你睡的男人,我非常荣幸地成为了他眼里的情敌。”
“嗯,然后呢?”羽生纪泽望向他。
“他在我的咖啡杯里面下毒,只是我从来不喝离开过我视线中的东西,于是这杯咖啡被另一个人喝了,当场死亡。由于出现了杀人案件,我也成了案件嫌疑人,然后被最近声名鹊起解决了不少疑难案件的毛利小五郎破获了真相。”
桑名真张口吐槽:“这一定是毛利小五郎有史以来遇到过的最离谱的案子,杀人犯神色痴狂满口倾诉着对一个不在现场的人的爱意,口口声声不敢奢求太多,只求能够春风一度,毕竟被你睡对你来说也不吃亏。”
羽生纪泽笑了一声,但桑名真的吐槽还没有结束。
“杀人理由也是因为我是他的假想敌,比如我死了之后,你就可以另外再找一个,他就可以趁虚而入,并且还死性不改地想要用刀捅死我。你听听这个理由它正经吗?不在场的当事人?”
当时所有人都一脸震惊我妈的表情,拍下来说不定可以制作成大量的表情包。
羽生纪泽又是笑笑:“怎么能是不吃亏呢?我觉得我很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