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宁收拾了一下,就往福晋院里去了。
去的时候沈佳氏已经来了,沈佳氏对面还坐着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侯佳氏。
思宁看着那略显单薄的身影,心中情绪复杂。
但是侯佳氏却看着十分自然,见着思宁进来了,就和沈佳氏一起起身给思宁行礼。
思宁摆了摆手,免了他们的礼数,这才在东面第一个座位坐下。
思宁看了眼对面的侯佳氏,容貌果然是越发艳丽了,但是打扮却依旧清淡,也不知是做出来给人看的,还是真的手头这般拮据。
“许久未见你,倒是有些瘦了。”思宁淡淡道。
侯佳氏微微一笑:“妾身福薄,自然不及姐姐,许久未见姐姐,姐姐却是越发雍容华贵。”
思宁皱了皱眉,雍容华贵可不是形容侧福晋的话,她这话里话外的,倒是挺含酸带刺,这样看着,倒又像了之前那个侯佳氏。
沈佳氏看着不妙,急忙出声转移了话题,不过她与侯佳氏不熟,因此就拉着思宁说话,把侯佳氏晾在了一边。,
侯佳氏也不觉得尴尬,依旧微笑以对。
没一会儿,福晋终于从里屋出来了,她看着有些疲惫,被玉秋姑姑搀扶着,见着思宁几人行礼,也只是摆了摆手,轻声说了句起吧。
思宁几人坐定,福晋扫了一眼众人,这才道:“完颜侧福晋病重,这段时间只怕都要休息养病,不能过来请安了,你们要是有功夫,可以去探望一下。
”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在思宁身上停留了一瞬,思宁只当没听见,理都没理她。
喜塔腊氏眸色一深,转头看向侯佳氏:“如今十五爷放你出来,你日后也要好好行事,不要再行差踏错,否则到时候,便是神佛也救不了你。”
侯佳氏起身行了一礼,笑着道:“福晋的教诲,妾身都记住了,请福晋放心,妾身日后一定好好做人,再不轻易相信别人,以至于落得之前的地步。”
这话说的阴阳怪气的,福晋气的脸都红了,她抖着手指着侯佳氏,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口。
最后还是玉秋姑姑看着不妥,急忙站出来道:“侯佳格格知道自己的错处那就罢了,福晋如今身子不好,也该休息了,几位主子请先回去吧。”
侯佳氏面含冷笑,但是到底也知道见好就收,因此并没有再僵持下去,和其他人一起行礼告辞退下。
等到出了撷芳殿的大门,侯佳氏理也没理思宁和沈佳氏,一扭腰就往自己的西厢房去了。
沈佳氏站在门边看着,在思宁耳边感叹了一句:“真是个厉害的,福晋也敢气。”
思宁淡笑:“她之前对福晋可是尊敬的很呢。”说完也不解释,转身往东院去了。
沈佳氏愣了一瞬,刚咂摸出点意思,就看见思宁已经走了,她也不再停留,急忙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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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过得热闹,福晋虽然身子不好,但是有玉秋姑姑在,再加上思宁,两人把
年节也算准备的有声有色。
初一当天,福晋和永琰祭祀完回来之后,府上就吃了一顿团圆饭,连病的下不了榻的完颜氏也出来了,但是她出来只是给福晋和永琰磕头拜了个年,就又被抬回去了。
思宁看着完颜氏那副心如槁木的样子,心中毫无波动,一个人在害人的时候,就该做好被人发现的准备,在这之后得到的惩罚,也不过是你应得的罢了。
过完了年,绵怡和乌林珠也长大了一岁,绵怡今年十岁,在这个时代人的眼中,已经算是半大小子了,因此行事也看着稳妥了许多。
思宁看着他的坐卧行止,竟也有了永琰的模样,而且经过思宁的熏陶,他对理科也有了兴趣,因此过完年之后就求了永琰,给他安排了一个教物理数学的外国老师。
绵怡第一次见完了人就回来给思宁学:“是个红毛番,眼珠子是蓝色的,个头挺高,看着怪吓人的,说话口音也怪怪的。”
思宁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又说这些促狭话,哪怕是番邦的人,也有其可取之处,孔圣人还说三人行必有我师,做人做事都要心胸宽广,要自己亲自去学习和了解这世上的万事万物,如此才能增长眼界,懂得取舍,否则岂不是变成了井底之蛙,夜郎自大?”
绵怡听着这话,重重的点了点头,面上满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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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怡的学习进行的很顺利,但是与此同时,一件事也在乾隆五十
四年的春天开始进行。
又要选秀了,而且这一次选秀,永琰提前已经告诉了思宁,府上只怕还要进一个人。
永琰说这事儿的时候,神情很是复杂,思宁也多半猜出来,只怕这次进来的人,就是那个之后的继后。
这位算得上是嘉庆后宫最后的赢家,但是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思宁现在是一点都不清楚,只希望,是个好相处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