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都静止了,众夫人瞪大眼睛张着嘴巴,看着发生的一切。
待乐知许反应过来转身,已经来不及了,身子整个朝池子倾倒下去,情急之下,她将长网一丢,死死抓住探过来的袖子,连同皇后一起,双双栽进了池里。
扑通一声巨响,水花溅起十余尺,离得近的甚至被溅了一脸。
还是曲夫人先反应过来,惊呼道:“来人吶,快来人吶,有人落水了!”
乐知许的水性本是极好的,平日里用来保持身材的运动中,就有游泳这一项。
可她刚把头露出水面,皇后胡乱扑腾溅起的水直逼面门,害她呛了一大口水,这池水看着清澈,没几下动作便掀起淤泥,浑浊不堪,味道也可想而知。
扭头吐了几口,见皇后不识水性正在水面挣扎,她双脚一面踩水一面手也胡乱摆起来,作挣扎状,甚至还故意往皇后肩头按了两下。
叫你推我!该叫你吃点苦头!
岸上夫人们急得团团转,“两个人都不会水,这可如何是好啊!”
很快便有宫人入水,将两人捞了上来。
乐知许还好,皇后呛得不轻,一面涨红了脸猛咳,一面不住吐泥水,头上的拇指粗的金簪,也早就不知道丢在哪了,耳坠只剩一只,发髻散乱糊在脸上,狼狈极了。
皇帝和时彧听到消息匆匆赶来,时彧面色沉郁,接过宫人带来的衣袍,将乐知许身子整个包裹住,旋即横抱了起来。
“我”
其实乐知许是想说,自己根本没什么事,可时彧目光一下扫过来,那眼神分明是让她噤声。
她识相地抿起嘴。
“她,她不能走!”皇后勉强说出这几个字,又拼命咳了起来。
时彧并不理会,轻声问怀里的人,“还好么?”
乐知许像做错事的孩子,将头埋在他颈间,轻轻点了点头。
“把她抓起来!”皇后歇斯底里喊道,“是她拉我下水的!快把她抓起来!”
乐知许忙驳斥道:“是皇后娘娘推我的,我一时惊慌,才不小心拉到娘娘的袖子。”
皇帝面露难色,“时卿,这”
时彧面无表情,冷声道:“既然各执一词,那不如让廷尉来审,袁休,将今日在场的人都带回去,严审!”
皇后冷笑,“怎么?司马大人的意思是,连吾也要抓?”
“皇后娘娘既然说我夫人有罪,那总得跟廷尉说说当时情况,若袁休真的查出些什么,我绝不包庇。”时彧缓缓抬眼,“但是现在,我要带她走。”
说完也不管身后帝后作何反应,抱着人,大步流星离开。
候在宫门外的流光和扶桑,见少主公抱着夫人出来,夫人身上裹着衣袍,还不住滴着水,不禁惊愕对视一眼,忙上前去帮忙。
马车上,时彧面无表情端坐,笔挺得像一尊雕像,乐知许则蜷缩着身子,眼角时不时瞟向他。
绷了一路,她终于忍不住,试着解释道:“真的是她推我的。”
“我知道。”时彧平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