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说。”
乐知许将身上的衣袍裹了裹,想起皇帝的眼神,只觉得像吞了苍蝇一样,“你不会是想把我献给陛下吧?”
时彧听了,眉头皱紧,没好气道:“你这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呢?”
“不是有那种吗,为了讨好”说到一半她又觉得不妥,缩了缩脖子,“我的意思是”
时彧听不下去,打断道:“所以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
她自知理亏,喃喃道:“那倒也不是,可那毕竟是皇帝啊。”
时彧本想好好训斥她,可偏过头仔细瞧瞧,她一绺头发贴在面颊,时不时滴着水,白皙耳垂上还粘了些泥。
才离开他视线没多久,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还嘴硬说什么没关系。
算了,看在她这么狼狈的份上。
他把话吞了回去,不假思索抬手去帮她清理耳垂。
直到离得很近了,她下意识去躲,他才发觉自己的动作有多荒谬。
他悻悻然收回手,别过头道:“耳朵上有泥,自己擦擦。”
乐知许胡乱抹了一下。
“你这性子,得改改,凡事三思而后行,切莫胡来。”他想起刚才的情形,瞥了她一眼,道,“还有,你刚才是故意的吧?”
“皇后将玉佩丢在池子里,非要杨夫人去捡,杨夫人都说了不识水性,她还是不肯善罢甘休,还威胁说要让杨太仆做不成官。我去解围,她抬手便要推我下水,根本不避讳那么多双眼还看着!”乐知许想想就气,“这样的人,怎配当皇后!”
不配当皇后,不配当皇帝。
这些年,他听过无数这样的话了。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安慰自己,他费尽心思稳定朝局,不是为了卫氏王朝,而是为了阿父,为了天下百姓。
可若真的是这样,皇位为何不能由能者居之?
说到底,他还是迈不过自己心里那道坎罢了。
见他不出声,乐知许还以为他怪自己多事,小声嘟囔道:“我也不想出头的,可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
“你做得没错。”时彧劝慰道,“杨太仆是我的人,赵氏一族不能奈我何,这口气只能撒在他们身上。既因我而起,护下他们是应该的。”
乐知许欣喜仰脸,“真的?”
“自然是真的。”
“你不怪我闯了祸?”
时彧轻摇摇头,“跟上次一样,既然是你受了委屈,我便没有找你算账的道理。”
见她眉开眼笑,他也不觉勾了勾嘴角,继续道:“我说过不让你受人欺负,我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