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对此充耳不闻,手下动作甚至更恶劣了点,满意地看着人呜咽一声,又问,“宝宝,谁是妻?”
最后这顿饭吃上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时今眼圈红红地盖着薄毯坐在沙发软椅上,看着秦聿把饭端过来又把头扭过去偏向一边。
秦聿自知理亏,好脾气地支起小桌把菜放在上边,又自己坐在沙发上把人连人带毯揽进怀里,让人坐在自己腿上哄他,
“今今,宝宝,吃一口吧。”
时今抿着下唇不去看他,被人抱着又亲又保证说了好久,才转过来用手推他,话音里还带着哭过后没消的鼻音,
“你最近脾气越来越大了。”
秦聿握着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天地良心,我怎么会对你发脾气。”
时今吸了吸鼻子,“我就说了句你是贤妻,你就,你就”
说到一半又说不下去了,时今把脸埋在柔软薄毯里,又想起了刚刚是如何被摁着任他怎么哭都没有用力道都没有放轻,自己又是如何说了那么多的丢人的句子,什么哥哥、老公,我是哥哥永远的老婆
时今越想越委屈,“我就说了你一句,你就要那么弄我”
青年脸上还带着没退去的烫意,鼻尖眼尾都红红的,此刻一边说控诉着人,秦聿简直被他看的心都要化了,低头亲昵地亲他,
“宝宝,疼你都来不及,怎么是在对你发脾气呢…”
最后又乱七八糟地说了一堆,到后面时今也理智回过来了终于觉出了不好意思,从人怀里坐直起来一点,
“要吃饭…”
秦聿又连忙把小桌挪了过来,摆好了碗筷。
其实早就饿了,走了一大下午回来后又被弄了那么久,中午吃的早消化完了。
时今拒绝了秦聿要喂他的动作并瞪了他一眼,觉得刚刚在对方怀里闹着要对方道歉的自己真是蠢透了。
他一边吃着一边用筷尖小幅度地戳着碗里的米饭,心里想着自己刚刚为什么会说出那些让人牙酸肉麻的傻话。
明明……他咬着嘴里炒的脆脆的小青菜,眼睫长长垂落,明明自己不是那种会和人说软话卖痴讨娇的性子的人。
哪怕在幼儿天性本能地寻求父母宠爱的年纪,下了学别的小朋友都翘首等待着家长来接,他都会一个人背着书包回家。
从小到大都依靠自己,再艰难都没有伸手求过一个拥抱…刚刚怎么会那么自然而然地缠着说那些无理的话。
是真的不在乎,还是笃定了无论自己怎样说对方都一定会回应…
时今咬着嘴里的饭,觉得眼前又有水汽弥漫。
朦胧视线中看到秦聿脸色一变焦急地问他怎么了,他只摇了摇头复又把脸埋进人的胸膛。
秦聿原本正在享受着美人在怀,满足地看着人小口小口地吃饭,想到底是被他养的越来越会表达情绪了,现在还能和老公撒上几句娇。
他随心想着,时今平日里性子冷,只有被做的狠了才会说几句好话,要是以后故意拿那些话欺负他,对方怕不是又会用那副含羞带怯的模样抱他求他。
这边正心猿意马,却见人吃着吃着又哭了起来,当即大惊一边哄一边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做的过分要把人惹哭了。
时今到底还是理智清醒着,只是生理眼泪涌上来抵挡不住,他推开秦聿的脸说没事,在看到对方焦急又怀疑自己的脸上表情时忍不住一声笑出来。
美人灯下含泪带笑,秦聿当时就看住了,只觉得人生这辈子就这样都值了,如果小今能够开心的话。
日子似乎一眨眼就飞逝,似乎还没怎么过就就到了年关。
年前两个人就一直腻歪在家里,每天亲亲抱抱做做饭,偶尔兴致来了出去走走,别墅被里里外外都请人清扫了一遍,门口挂上了精致的宫廷灯笼。
其实按往年的惯例,年夜的时候都是要回秦家老宅一族人一起过的,但一直到二十九了秦聿都没有一点过去的意思,老宅几个叔伯等了多天最后终于沉不住气派人来问,得到的回复是秦聿轻描淡写的体谅叔伯年老行动不便,就不大费周章了。
消息传回去的时候一众人脸色都不好看,秦聿权势鼎盛后愈发苛刻,他们在董事会的权利股份被一削再削,本意是借此机会缓和关系,却不想对方竟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赴宴。
时今当时正在书房整理材料,知道后问秦聿不去真的没事吗,结果是被人揽着腰亲了一口,又不知道秦聿是怎么把话题转到他不信任对方的能力,最后在书房宽大的书桌上身体力行地证明了下他到底行不行
等一切终于筹备妥当的时候,已经是年关底下了。
电视里播放着每年固定的节目,两个人讨论了一下晚上吃什么,最后一致决定包饺子。
时今在厨房里做了馅,正在弯着腰用筷子调味,室内温暖灯光打下,青年身上浅色居家服看起来柔软的要命
秦聿从背后环抱住他,力道箍的很紧。
时今被背后骤然贴上来的热意烫了一下,回头时正好擦过男人清晰的下颌。
时今睫毛颤了一下,明明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每次这些肢体接触还是会让他感到心跳。
他轻咳了下移回视线,“可以开始包了。”
其实两个人之前都没怎么包过,今天也是觉得年夜饭该吃,但具体怎么包成还是费了一番功夫摸索。
时今的手艺到底还是好一些,上手快几个后便个个浑圆饱满,秦聿看了好几遍,最后依旧不太成型。
时今看着案板上那几个奇形怪状的饺子没忍住笑了一下,秦聿挑了挑眉,从桌边绕过去不轻不重地咬在人的侧颈上,然后叼着那小块皮肤在齿间来回磨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