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dy立即想到了那刚才匆匆离去的男人,从自己上车之后没有第二个人出现在这个位置上,只有他最有可能是这个皮夹的主人。他下车的时候匆匆忙忙,且又是临时决定下车,身上的物品肯定会有遗漏,物主无疑了。
前面的司机看着后面一直没有完全下车的意思,在这淅淅沥沥的雨中他已经等待得不耐烦了,带着一种烦躁不堪的情绪,随口冲后面甩了几句:
“这一路都在惦记着你的福田墓地,目的地已经到了,你倒是快点拎包走人呀,刚才你也说了,坐你车不是免费的,让您说着了,我这车可不提供无偿服务,误了下一单的生意银子谁掏?”
cdy本来想与他不计前嫌的告诉他一声发现皮夹的事,现在一听他这满嘴的火药弹味道。张开的嘴巴又赌气闭上了。匆匆的拿起了那放在座位上的皮夹,一跺脚身子便顺势立即迈出了车门。
站在福田墓地门口的cdy一副怅然若失的表情,疫情中的福田墓地一副凄凄惨惨的悲怆景象,大门口以前还有二三个过往的行人,现在只剩下门口两个冰冷的石狮子陪伴着里面的孤魂了。拿着手上这个不会说话又无处归还的异物,好像也在与自己的心情一样同悲同泣,
世间离索人情淡,雨送孤影空对念。
天湿凝伫悲何往,明明相见却无言。
意外发现
北方冬天的太阳很慵懒,它总爱一直躲进深山老林的背后,只有风把雾霾和乌云都遣散开来,它从短暂的露出一个小头,那笑容也是极为的腼腆,似笑非笑的一会儿便又迅速离开。
cdy在福田墓地一直坐到了下午,双手不知道被冻僵了多少次,幸好那件前年生日母亲送她的这件米色棉衣外套还算挡寒。手握着这件外套,看着母亲的墓碑,更让她舍不得离开墓地,又一遍遍的思念起母亲对自己的种种好来。眼泪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扑簌扑簌的滑落下来。
看看天色已晚,时候已经不早了,她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囊。猛然间想起了自己挎包里还装着件别人的东西。收起了眼泪,也整调了一下自己的心态。她便缓缓地从墓地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拿出那件陌生的东西,仔细端详又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个封锁得严严实实的皮夹。
那是一个很有规律的人所拥有的皮夹,里面的钱虽然不多,但放得规规整整,钱的大小按规律地排序着,甚至于已经不新的百元及五十元大钞的边角也不见褶皱,几个五角二角的小钱也前后有序的老实的躺在百元大钞的后面。
皮夹是分四层的,中间一层也是最宽裕的地方,放现金,另外两层放着一些美元外币,数量不多,但却迭放得整整齐齐,好像许久都不曾有用,所以把它放在了皮夹最里面。两张中银和工行的银行卡则放在了一个带有拉链的隐蔽口袋里。终于cdy的眼睛一亮,似乎她已经找到了自己最想见到的东西了,在两张银行卡的后面,紧紧贴放着一张长长方方的小名片,这名片也是处于半新半旧的状态,似乎也像皮夹的主人所保存的外币一样许久没有用过。与银行卡互相粘连在一起。那上边写明了姓名及电话号码,甚至在一家公司所担当的职位也写得一清二楚:某某医疗器械有限公司的项目经理。
cdy立即回忆起几个小时之前共同度过了两个多小时的皮夹主人的样子,他的穿着很一般,甚至是十分的不舒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说,甚至把自己的脸也遮盖了半边,再加上那半边未加修饰的胡茬儿脸,已经让人开始起了戒心。另外从有数的几句对话中,cdy立即听出他不是北京人,听口音好像这人像南方人。南方人怎么在这种如此恶劣的情况下还来北京?cdy当时还在脑子里闪过一连串的不解。
现在终于物有着落了,cdy想皮夹的主人就是不是名片上署名的人,那最起码也应该与他认识。现在对于这个有物无主的皮夹来说,不再是大海里捞针了,现在大海已经改换成了一个面盆,在面盆里再寻找一根针,那还不是马上闻呼即至了嘛。
墓地还未消散走远的悲伤,却被眼前这个小小的意外发现冲散了许多。cdy脸上的泪痕似乎已经被嘴角洋溢出来的惊喜淹没了许多。
从小到大cdy都是一个乐于助人的女生,还记得在中学住校的时候,中午吃饭时只要是看见其他的同学还没有吃饱,她便马上把自己多带出的小点心之类的零食偷偷分给别人,而且她还不希望别人看到也不愿意那人心存感激,最后总是偷偷告诉那位同学,等着吧,等我下次有机会去你家,一定会把你们家吃个底朝天,叫你家今后三年不得翻身。
这一点cdy的母亲再清楚不过了,她觉得她的女儿的心好像总比别人心缺一点什么的,要说别人的心是血和肉的组合,总是说做她女儿心的时候,老天那天开了小岔一下子忘了放肉,只放一堆血液在里面流动。所以她女儿比别人缺的就是那点心眼。
cdy的母亲总是说:人家的心都是肉长的,你的心是血化成的。幸亏如今没有雷锋了,我看也好,要是再有,咱家这点家底那还不都冲着你笑吶。
好心喂狗
cdy的墓地回程之旅倒是很顺利,恰好一辆出租车途经这里,那司机本打算打烊回家的,一听说cdy要去的方向与自己顺路,便点头让cdy上了车。虽然那前面司机的位置也是层层封锁,但这并不影响cdy终于找到回程车的兴奋,上了车的她,在车的慢慢行程中,也让自己冰冷的身体缓缓地得到了烘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