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手上闪闪熠熠的烟火,她想起一件事来,几年前cdy工作在一个公司的人力资源部门。经常会做一些劝解和建议的事情。有一次公司的一个同事因故几天未到,也未请假。公司让cdy处理一下这件事。按照她留给公司的地址,cdy便驱车找到了她的家。
打开门呈现在眼前的完全是另外一张面孔。以前这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是公司出了名的美女,不光长得漂亮,而且还打扮得光鲜亮丽,还经常在脸上涂抹着厚厚的彩妆,所以男人们走过都会多看她两眼。连女人也会像欣赏演员一般的多看上她几眼。现在她怎么像似从地狱中刚刚走来一样,不光是披头散发的,与她平时精心打扮的妆容有如天壤之别,眼睛浮肿,目光呆滞。好似被什么人折磨过一般。一打听才知道,她不来上班的原因也与她这身萎靡不振算是对上了。她遭遇了离婚。而且还是被离婚,男人在外面又有了女人。尽管他们还有两个孩子,但那男人为了外面那个女人,还是选择了净身出户。
人走茶凉,空荡荡的房子里死气沉沉。如奠房一般,毫无生气。cdy记得她说过的一句话,至今还留在记忆里。现在念岀来倒是很应今天的景。cdy不禁苦笑了一下。
她说:“离婚是梦想的死亡,就像截肢。你活下来了,但少了一部分。”
记得当时cdy为了安慰她当时沮丧的情绪,还替她擦了擦泪说道:
“离婚不是世界的终结,而是新的开始,每一个新的开始都源于某个遭糟过去的结束。”
“我并不觉得我和他有什么遭糟的过去,我们一直过得很棒,也很甜蜜,如果没有那个女人,我从来不会把遭糟这个词安在我们的婚姻上的。我并不为离婚而伤心,我只是伤心自己不是寡妇。这样他便会可以永远留在我心间了。”
最后一句话让cdy很震撼,一直琢磨着这话的深义。直到回到家里,她才想明白,原来爱最好的告别,是不带任何排它性的污点,如果有了污点,爱便已经死亡了。他们的感情也进入了坟场。所以把爱留在心里的最好办法,不是被别人抢走,而是让他消失不见。她甘愿忍受这个男人的物理死亡。也不愿意忍受心灵的死亡。
现在再一次念出这句话的时候,cdy终于从身体到灵魂都理解到位了。关于她与丈夫在一起生活的过往,也一幕幕一场场的掠过脑海。
有一次他们俩因为一点小事而闹冷战,最后还是丈夫先软了,给了cdy一个不大不小的台阶下,但cdy偏偏不踩他,因为肚子里的气还没散尽。所以一直冷着面搭拉着脸。不想这么快就结束。之后丈夫李峰的一个句话让她很感动,便也揣了很久。丈夫说:“倘若你的眼睛还是这样的冷,那么在你鉴照下,有个人的心便会结成冰的。”
“你会那么认真吗?”cdy调侃道。
“当然,不光认了针,还带回了一团线吶。”cdy终于明白。
“那你就跟那针和线过去吧。干嘛缠着我?”
“因为我做世间万物都是为了你,不是因为我的眼里只有你。”
“那你的眼晴又装了谁?”cdy忍不住反问道。
“也巧了,这人不光与你长得一模一样,而且这人还跟你的名字一模一样吶。”
甜蜜的时光总会记忆犹新铭记于心的。仿佛就像昨天刚刚发生的一样。
那时候的他们彼此情投意合心心相印。认定了对方是自己的唯一,而且还是一起牵着手走到人生终点的唯一。认定对方都是对方永远不散的影子。只是现在有人退场了,而自己也被迫截了肢。
魂魄出窍
二月的夜淅淅沥沥的下着冰雨,天空在雾气的笼罩下一团团湿漉的雪飘下,那雪花飘在地上,因为地面的冷度不够,便变成了湿冷冷的雨水。它一片片溶化在地上,随着冷风铺满阴嗖嗖的地面上,它便又结出了一层薄薄的冰皮。幸好北京此时的疫情限制了人流量,街面上只有匆匆而过的三两辆小心翼翼行驶的车辆,鲜有行人走动。窗外是疾风细雨,窗里也显得格外的萧瑟,现在已过了夜里三点,医院的急诊室里已经从白天穿流不息的人流慢慢地消沉了下来。只有两个夜班的护士在急诊室小声的议论着:
“12床的血氧和血压又降到了新低。已经洗胃又注射了免疫球蛋白。张大夫走了还没有两个小时,现在又叫他回来,咱俩这不是成心折腾人吗?”
“人命关天,不叫他回来,叫谁回来?他是12床的主管医生。万一出了事,赖在谁的头上?”
另一个小护士小声不禁气乎乎的叨叨道,“这人也真是的,本来就染上了,活还活不过来吶,又偏偏想不开,头孢就酒。要不然你就死得利落点,偏偏又找人来救。晚一点就没命了。再说那120是不是专门跟咱们医院过不去?还嫌咱们急诊太轻闲是不是?单捡着病重要死的往咱们医院拉。赶我的夜班,没有一次不忙得脚丫朝天。天天上班如上战场。”
“别说了,快点叫张大夫回来吧。”
另一个小护士不禁提醒道。
“这小伙子也怪让人心疼的,无亲又无故,不是心疼他这股子蛮气,而是心疼他这岁数呀。比我还小呢。脸上的稚气还没有完全消散呢。现在拼命活还活不赢呢。想不开也别找这时候呀。染病的罪加上服毒的罪,真够他一受的。”
随即她按了一下护士站通知医生的按钮。不一会儿刚刚走了不一会儿的张大夫又返了回来。冲着两个护士没有好气的喊道:“又是怎么了?刚刚走的时候血压和血氧不都还稳定吗?你倒让我喘口气呀。我这连口水还没有顾得上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