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注得不要命。
“阿筝……你……醒醒。”
他仙力低,天雷劫不会放过他。可是他还是要开口说话,每说一个字,就要痛得抽搐几下。
滑稽至极。
“阿筝,别睡……我……我有话要和你说。”
银筝也不知是不是听见了。他对他的执念太重,银晚酬既然说了有话要说,那他是一定要听的。于是他睁开了眼。
可是他睁开眼,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让开……”身下的人同样在抖。
“阿筝。”银晚酬的目光很深情,他从来没这么深情过,让银筝觉得不真实。不真实的东西往往很快就会烟消云散,银筝不要他烟消云散。
银筝的泪水大颗大颗涌出来。他已经知道银晚酬想做什么,可他还是挣扎着,像在命令,又像在求饶。他还是说:“让开。”
他的眼泪滚进银晚酬的虎口,烫得银晚酬手指颤抖,又被银晚酬轻轻拭掉。银筝没有力气抬头去亲吻他,他们两人的唇瓣很远,只能靠目光缠绵在咫尺。
“别哭,”银晚酬很温柔,他在他们三个人里一向话都是最少的,别人总评价他唯唯诺诺,可是这份恭顺他从来都只给银筝一人,是心甘情愿。
此时此刻,他的温柔势不可挡,亦无懈可击。
“我的阿筝,”他轻轻抽着气,“只要不哭,就是最勇敢最厉害的。”
银筝愣极痛极。
那夜濒死在墨鱼精掌下,他竟还记得……竟还记得他信口许下的心愿。
月烬辰心中百味杂陈,他的第一反应是去把人拉开。可是银扬从后面扯了他的衣摆,阻止他:“别去。”
“为什么?他跟你说了什么?!”月烬辰回头,目如鹰视。
“阿筝……阿筝不是仙京人。”银扬失身地重复着银晚酬方才同他说的话,“三十三道,阿筝也会死!”
不是仙京人,那还能是哪里人?!月烬辰心急如焚,“刚才为什么不提?!”
“银晚酬说得对,”银扬抬眼,木然看着,“要让银筝赎罪,又要保住他的性命,这是最好的办法。”
月烬辰眉心泛漪。
银筝的眼泪止不住,他哽噎着,声音都变了调:“你……早就想好这么做,是不是?”
早就想好了要在天雷劫下替他死,替他抵罪。
“你早就想好了……要离开我……”
所以才有了前番的风流放纵,那是右护座银晚酬一生都未想过逾越的情爱与欲望。
银晚酬眼尾垂下,虚无地抚扫过银筝的脸:“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
“你骗人。”银筝伸手抓他的手臂,“你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