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江悬这么问,温馨开始重新审视眼前这个男人。
大部分人都会问该采取怎么样的治疗方案,而他却问他自己能做些什么来消除许南枝的不安全感。
温馨笑了笑:“你需要做的就是用行动证明,无论如何,许南枝都是被坚定选择的那一个。”
“好,”江悬点头,“我明白了。”
“嗯,”温馨又道,“那就这样吧,药我已经开好了,就是一些助眠的药,你陪南枝去拿就行了。”
江悬起身,说:“那多谢温医生了。”
“没事儿,应该的。”
“那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江悬问。
“没什么,你就像平常那样对待她就行了,”温馨说,“南枝希望别人把她当正常人来对待,而且她其实除了噩梦之外就没什么特别的病状,对了,她害怕卫生间门的排风口,没有缝隙的门会让她有安全感一些。”
诊室门口的过道的椅子上坐着些人,大部分是陪同的家属,不同五官上挂着相似的表情。
——害怕、恐惧、担心。
像等着审判的罪人。
可他们却又都不是罪人。
江悬出来的时候发现许南枝正盯着一个人看,他坐到许南枝的边上,问:“看什么呢?家属。”
许南枝依旧盯着不远处的一个人看,只是凑近了江悬的边上:“他在紧张,在恐惧。”
江悬望着她的视线看去,发现四号诊室门口坐着一个男生,他正用指甲扣着自己的手背,留下一道又一道划痕,像是在用皮肉的疼痛麻痹自己。
看见这个,江悬下意识望向许南枝的手背。
注意到江悬的目光,许南枝笑了一下,将手背摆在他的面前,让他看得清楚些。
“我没有这个倾向。”许南枝说。
“我就看看而已,”江悬抓过她的手,拉她起来,“我们去拿药,然后去家居店看看。”
许南枝任由他牵着,问:“去家具店干嘛,家里缺什么吗?”
“缺一个没有排风口的门。”江悬说。
许南枝停下,有些不悦。
“我不需要,我觉得有排风口的门挺好的。”
语气里的不高兴江悬没有错过,但他依旧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
“每次都用纸巾或者毛巾堵着就是很好吗?”江悬问。
许南枝没有回答,只是皱了下眉头。
原来江悬都知道。
像是明白许南枝的顾虑,江悬耐着脾气,温声说:“你不用用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其实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