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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插翅难飞(第2页)

信照回望那片迷雾萦绕之地,伸刀一指。有乐投眼寻觑道:“然而也没看出那里有什么东西不对路,却如何穿越迷雾,霎间又别有天地?据说有个时空交错的门缝儿或者罅隙在那边,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追我们的那些家伙为何没追过来?”

小珠子从信雄耳后转晃而出,嘀咕道:“时空交错,只在雾气一荡漾间,你们就闪去了心里所想的地方,效果也跟撞墙穿越差不多。虽说是个缝隙,其实很大。不过我觉得它渐似缩拢得越来越薄弱,在雾中萦转不定,随时快要消失了。”

信孝闻着茄子惑问:“为什么那些追我们的家伙过不来呢?”小珠子摇了摇,晃过来说道:“不清楚有没跟来。或许跟距离也有关系,靠咱们越近的就越容易跟随而过。而且我们当中好几人揣有相似来历的异界之物,更能在这片时空交错的地方瞬间起到某些交互作用……”

长利他们听得懵愣之际,四周火把乱耀而近,涌来许多服色各异的家伙,纷抬器械掩近,叫嚷道:“扎干诺斯大人的部众已将此地包围了,识相的赶快投降,一个个放下兵刃,褪掉裤子爬出来,不然突厥铁卫火鎗齐发,势必地动山摇!”

有乐见势不好,连忙把扇子搁在脚边,低声说道:“好多火器乱指过来,赶快放下手中的家伙……”信孝跟着放下茄子,正要举手投降,却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要褪掉裤子?”有乐亦觉不妥,加以猜测:“难道……”

我转身就跑,牵住信雄奔去拉起模样娇俏的小家伙懵欲掀裙之手,说道:“快溜!”一个毛发乱糟糟的家伙抱着滚筒形状的物事从残垣后冒出来招呼道:“这边这边。大家快跑过来找地方躲藏,我掩护你们……”有乐拾回扇子,拉着信孝边跑边问:“用什么掩护,又射豆子撒往脸上吗?”毛发乱糟糟之人端着圆筒说道:“别小看这个发明。经过再次改进,已可发射碎石沙子撒到眼睛睁不开了。”

蚊样家伙扶着宗麟寻声觅至,避往墙影里打招呼道:“文西,没想到你还在这里……”毛发乱糟糟之人抬起圆筒,搁在一个毛发耷拉的捧碗家伙肩头,忙着把萝卜往筒子里塞入,头没抬的说道:“不在这里还能去哪儿?我可不想跑进那片迷雾之中,先前有个黑袍僧人跟扎干诺斯对掌受伤,咯着血跑去那边就不见了……”毛发耷拉的捧碗家伙帮着硬塞萝卜之时,点头称然:“斜坡那边有一团迷雾很奇怪,仿佛有什么东西隐藏在黑暗中吞噬了许多人。你们不要再往那边乱跑……”

信孝从旁边捡起个萝卜闻了闻,随手塞去腰股后边,接着又拿起一棵萝卜去嗅,好奇的问道:“你们为什么拿萝卜往那里面硬塞呢?”

“很显然,”毛发乱糟糟之人忙碌道,“我在测试用他肩扛的这个筒子发射萝卜飞去打突厥人的脑袋。估计许多年后,这个发明可以用来打我设计的铁甲战车……”

长利憨问于旁:“这哥们儿究竟是干什么的呀?”蚊样家伙帮着塞萝卜,回答道:“画师,兼军事工程师。以及各种师……”

毛发乱糟糟之人拉动扳扣,抬脚去顶着毛发耷拉的捧碗家伙背梁,使劲掰下机括,我们纷纷捂耳,但见信雄从筒口拿出萝卜,放进嘴啃了一口,咯巴有声地嚼吃。有乐忙抢回来,啧然道:“茶筅儿,你怎能乱吃人家的炮弹?”

长利帮着把萝卜又塞回筒子里面,然后抬手掩耳。有个叼烟的家伙从墙影里伸出烟叶卷棒儿不知点了一下什么物事,毛发乱糟糟之人急忙抬脚去顶着毛发耷拉的捧碗家伙背梁,使劲拉动扳扣,啪一下猛击活塞,嗖的把萝卜发射出去,我们伸头而望,看见有个黑须乌衣人不顾满脸是血,挥刀追劈信照之时,萝卜刚好飞来,黑须乌衣人伸刀一戳,将萝卜穿在刀尖。

有乐他们难掩失望之感:“就这?”黑须乌衣人冷笑一声,忽见萝卜里垂伸半根火燧子嗤一声迅速燃短,欲甩不及,砰一声炸开。信孝转头惊问:“萝卜为什么会爆?”墙影里那个叼烟的毛发蓬松家伙说道:“里面预先挖孔,塞了炮仗,被我伸烟来点着它,当然会爆开。”信孝慌忙从股后拔出萝卜,扔回原处。叼烟的毛发蓬松家伙拿起来说道:“这棵不会爆,因为我还没点它。”随即拿到烟头上一触,火燧子嗤溜一下急燃而短,毛发蓬松家伙乱抛而出,咋舌儿道:“引绳竟烧这么快?险些炸手……”

“你往哪儿扔?”有乐摇着扇兀自乱望,不意萝卜抛来他怀里,惊忙伸扇拨开。叼烟的毛发蓬松家伙低头瞧见萝卜落在他脚边,不禁嘴为之张,慌乱而踢,又将萝卜踢回有乐那边。有乐伸扇又拨回去,毛发蓬松家伙转头寻觅不见,方要松了口气,信雄抬手一指,发出甜嫩之声,“在你臀下。”

毛发蓬松家伙低眼瞅见,不觉嘴上烟坠,慌扑墙后,随着砰然声响,我们晕头转向而跌。

“只是个炮仗而已,”黑须乌衣人满脸是血地冷哂一声,挥手扇开面前的炮烟,忽见有个披头散发的黑影从草里窜出来,默不作声地伸脸挨近瞪视。黑须乌衣人骇然而呼,转身往残垣豁裂处踉跄跑去,外边火器轰响,他应声掼跌之时,服色各异之人纷声喝叫,“即刻放倒了一个,谁还敢说这只是放鞭炮?”

“奥斯曼帝国的鲁密铳,”耳听又一阵轰鸣传来,宗麟在残垣后矍然道,“果如传闻所称‘最远最毒’。大家千万当心,别伸头出去。这可不是玩儿的!”

信孝从破墙缝儿间窥望着问道:“他们所持火器上似附有个明晃晃的东西是什么来着?”

“所附加之物乃近战利刃,”蚊样家伙抬弩悄瞄着外边,低声说道,“钢刀,若敌人逼近,即可作斩马刀用。鲁密火鎗后来由奥斯曼帝国使者朵思麻传授给大明王朝,火器名家们的记载中详细地再现了突厥人使用这一武器的场景,而且赵士桢此后明确指出:‘俱朵思麻所授。’”

有人抬起长铳朝空中鸣放,忽听簌一声响,夜空中不知坠落何物。服色各异的家伙仰望道:“所谓‘插翅难逃’不是吹。瞧,连只鸟儿也飞不掉……”

“不一定是鸟,”有个裹扎花巾的家伙前去察看,拿着火把往草里寻觑无觅,纳闷道,“刚才你们把什么东西从天空打下来了?”

毛发蓬松的叼烟家伙从败垣后伸头张望着说道:“我押一张‘兄弟会’粮票,草丛里会有东西扑出来弄死那个裹扎花巾之人。”长利憨问:“粮票是什么样儿的?”毛发耷拉的捧碗家伙从身上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团儿,展开以示,随即放在旁边,说道:“我也出一张‘兄弟会’的粮油券。”

信孝瞧了瞧,问道:“这东西干嘛用?”毛发蓬松的叼烟家伙遍寻身上,摸了好一会儿,才找着一张皱纸券儿,拉开来搁到旁边的砖石上,说道:“吃饭用的。但凡找到认这些票券的地方,譬如各地兄弟会士开办或者有份参与的饭馆,以及他们罩得住的地盘,吃过东西之后亮出来,就不用给钱了。正所谓‘人人为我,我为人人’,当然也不要一下子吃太多,管饱就行。倘若存心去占便宜,暴吃暴饮会被踢出来的……”

长利憨问:“粮油券又是干嘛的?”毛发耷拉的捧碗家伙拿起沾有烟垢的皱纸券儿仔细辨觑真伪,口中说道:“顾名思义,就是用来购买粮食和油盐的票券。举凡找到认这些票券的地方,譬如各地兄弟会士开办或者有份参与的场所,以及他们罩得住的地盘,拿出票券展示之后,再对上兄弟会的切口,就可以领取东西回家做饭。不少贫苦人养家糊口,离不开‘兄弟会’的互助共济之道。要不然在漫漫长夜般的黑暗世途,受困于生计艰难,熬不下去的人会更多。任何官府都不靠谱,别相信他们。大家要靠自己,抱起团来,守望相助。”

说到这里,转面朝着毛发蓬松的叼烟家伙伸出皱纸券儿晃了一下,说道:“你这张粮票不但过期,而且还是‘东亚述公会’权限地域指定范围使用的。除了‘东方至圣宗徒’和泰西封牧首管区那边的居民能用之外,别处应该没什么人能用得上它。而且‘亚述会’早就已经脱离罗马帝国及普世牧区,估计就连东方人派系也不怎么使用这类旧券在市面上消费了。”

毛发蓬松的叼烟家伙乱摸身上,又胡乱擞出些皱纸券儿撒在脚边,拾起来逐一展陈,懊恼道:“不能用了吗?这儿还有很多饭票,我全押上枱面,赢了就拿走你那张罗马全区域及西方行者通用的纸券儿。”

“看看你这些是什么?”毛发耷拉的捧碗家伙拈起来瞧了瞧,皱眉不已的说道,“亚美尼亚宗徒会、高加索阿尔巴尼亚正宗会、全东方叙利亚会、亚历山大港科普特联合会圣玛尔谷派、自治派共融会、东方正统会、马其顿会、黑山会、真俄罗斯会,还有这些什么马拉巴尔派、马尔多默派、凯尔特派……除了其中一两张在基辅牧区或许能用来试试看会不会被人打出门之外,我看几乎就没有真正抵钱的。”

有乐拿起毛发耷拉的捧碗家伙旁边那张油腻之券,好奇而觑,问道:“你这张就比他那些值钱?”

“他那张好。”非仅毛发蓬松的叼烟家伙悻悻然点头称是,便连墙影里蹲着的其余捧碗之人也纷声赞叹,“真的抵钱。圣方济的金钵粮油券,可以在许多地方不限次数使用,‘小兄弟会’的慷慨出了名,拿它能领到吃的东西……”

“兄弟会是另一个世界,”毛发耷拉的捧碗家伙拿回油腻之券,用手按住,饶有意味的说道,“任何历史教科书籍都不会给你揭示到这一层。世上不只有那些冠冕堂皇之辈能话事。枱面之下,历来还另有洞天,但这些自古以来就存在的地下世界却未必便是有些人以为的黑暗世界,在我们这些兄弟会众的心目中,我们的生存之道或许比枱面上的那个世界更光明磊落。人心真正的厚道,从来不在台上。”

“五百年后,意大利的‘兄弟会’很成气候。”小珠子转到我耳边悄言道,“甚至在认为局势崩坏之际,不时公然出面组阁主政。除此以外,历史上流于传说的那些秘密团体,诸如郇山隐修会、圣殿骑士团、光明会和共济会、玫瑰十字会、骷髅会、乃至各个兄弟会,一直并未真正湮灭,而是或隐或显的存在于人类族群整个文明历程之中。”

我小声询问:“前次穿越到‘苍耳号’看到那个据说像阿汤哥之人是不是兄弟会的?”小珠子嘀咕道:“是。不过他没死,估计你下次再穿越去还会遇到那家伙。他若发飙起来,你可要当心了,场面可能会很激烈……”我闻言不安道:“什么?还有下次……”

小珠子晃到我耳后转动着,悄语道:“我觉得或许仍要撞见他。你别小看他穿拖鞋出场,其实很厉害的。我那位死去的哥哥记录他有句话似是‘战至一兵一卒,只要一口气在,绝不罢休。’给我留下印象很强烈。不过你应该带那个小女王跟着一起去,估计是她将会杀死那谁……”模样娇俏的小家伙伸嘴过来,好奇的探问:“杀谁?”我摇头说道:“别提下次了,我可不敢想。还有下次?”

“下次我也去哪里找人换些粮票来使使。”长利憨笑道,“不过估计我们那边没人会用。”

“刚才押什么来着?”信孝拈出一枚元宝,故意从信雄眼前晃过,徐徐炫示之后,搁在托钵僧们羡慕的眼光之下,以食指按住,来回轻推着说道,“然而不论你们押哪边,我都跟你们反着来。”

信雄迟疑了一下,捧出些零散钱,稀稀拉拉的搁到元宝旁边,说道:“那我就跟你反着来。”有乐卯他脑袋,啧然道:“茶筅儿,你脑子不灵光,别跟人赌钱。何况这里混得开的都是历史上有名的人精儿,当心输死你!”信雄正要缩回,毛发蓬松的叼烟家伙连忙按住他欲缩不及之手,嘿然道:“迟了!你押什么?”信雄望了望有乐,发出甜嫩声音,怯生生的回答:“我不知道刚才你们赌什么。”

毛发蓬松的叼烟家伙指着草坡下边,问道:“草丛里会不会有东西扑出来弄死那个裹扎花巾之人?我打赌那个家伙会立马完蛋……”信雄怔了一下,摇头说道:“我赌他不会完蛋。”信孝将元宝挪来挪去,似是拿不定主意,闻言转面问道:“凭什么你会这样认为?”

“因为他就站在你后面。”信雄抬手一指,托钵家伙们纷皆转头愕望,只见裹扎花巾之人拿着火把在信孝身后伸头问道,“你们躲在这里赌什么来着?”

长利憨笑道:“赌你会不会完蛋。”裹扎花巾之人掏出一张折皱的票券儿,按在那些叠垒的钱券之上,说道:“我也参加。押下这一注,赌你们会不会完蛋?”

毛发耷拉的捧碗家伙坐在旁边的地上瞅了瞅那张折皱的票券儿,摇头说道:“可你这张是阿喇伯的兄弟会票券儿,我们不收这一注。”

“别以为就你们有‘兄弟会’,”裹扎花巾之人随手掴开他,冷笑道,“我们也不例外,‘部落联盟’到处都有兄弟会。不只你有地下世界,我们也有自己的。开的钱庄比你们多,票行比你们旺。千百年来,倘若没有兄弟会帮着从各地寄钱养家、筹款搞事,我们靠什么熬下来?真以为念几句经文就能生存,历史教科书籍和各类经典著作不会告诉你,其实我们也靠自己的‘兄弟会’才撑得下来。”

有乐转头望见周围火把纷晃渐近,不由咋舌儿道:“说话间就被包围了?”信孝正要悄收元宝,裹扎花巾之人抢先按住不放,俯身抬目,凛然而瞪,在火光中逼视道:“还有谁下注?这一注若没人跟,那就按自古以来这个世道的惯例,赢家通吃。”

信雄先趁旁人未察,悄悄扫些散钱落回手里,随即捧着钱转身便要跑去我那边,裹扎花巾之人从腰后抽出锋利的斧钺,飕的投出。

我忙拉信雄到身后,眼见飞斧掷近,势不容避,只好硬起头皮抬手欲接,虎头虎脑的小子从旁探臂,先已抄住钺柄,恼道:“劈谁不好,却砍我媳妇?”忿然扬手便要掷还,不料裹扎花巾之人先已连中数刀而倒。

信照唰的收刃回鞘,扫目瞥见一个头裹碎花土布的蒙面汉子撩刀划过花巾之人颈后,迅即伏刃收势,隐入墙影之下。其畔有个垂涕的家伙移开搁在花巾之人肩头的剑鞘,转身退返残柱一隅。长利拔刀要挥之时,裹扎花巾之人已从面前倒下。长利握着刀一时茫然无措,愣望墙边一人斜伸染血之刃,往褪落于地的花巾擦拭而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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