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雪猝然转身,后背紧紧靠在桌案上,用薄弱的身形挡住笔墨纸砚。
谢朱颜见他在遮掩着什么,好奇地探过头去看,说道:“你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不过,殿下怎么来了?”殷雪声音平淡如水。
“哦。”谢朱颜没放在心上。
殷雪这才缓缓舒了口气。
他将自己写的国政相关的文章递给殷雪,在太傅告假离开的时间,他依旧在好好温习课业。
殷雪接过文章,反复浏览几遍,逐渐露出满意的笑容:
“殿下的文章融古通今,有深厚见识,殿下果真不愧为天纵之材。”
“唉,大伴你总是夸本宫。要是太傅,肯定会指出本宫的问题的。”
殷雪闻言一愣,随即垂眸掩饰掉眼底的情绪:“是吗……”
但谢朱颜很明显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像是想起什么似地,兴致勃勃地说道:
“本宫听宫人们说,潼关那边的战役已经结束了?”
殷雪点了点头。
“那太傅是不是已经回来了?大伴你带本宫去见他。”谢朱颜的眼眸亮起。
殷雪怔愣片刻,手中紧握的狼毫笔轻轻地放在桌案上,旋即歪着头看向谢朱颜:
“好呀。殿下随我来。”
而另一边,在藩王妃所调兵力饿的协助下,鞑靼族节节败退,潼关也恢复了原先的和平。
在潼关百姓相送之下,卿玉案与萧霁月回到京畿将军府。
卿玉案身上的蛊毒不再发作,视野也渐渐恢复了清晰,只是今天的奔波劳碌没有合眼,令他有些疲惫。
蓦地,屋外传来容兰的声音:“太傅,外面有人求见。”
“什么人?”卿玉案揉着眉心。
容兰顿了一瞬,说道:“是……太医馆的应太医。”
但率先有反应的是萧霁月,他意味深长地看向卿玉案:“你不是要休息?”
那个应太医整日戴着面纱,看不清到底长什么样子,整的神神秘秘的,看起来古怪的很。
卿玉案很明显有意回避,他匆匆站起身,说道:
“还好。我现在就去。”
直到将军府的转角处,卿玉案看见等候多时的白衣人,四下判断无人时,方才低声说道:
“兄长来将军府作甚?”
应太医将一包药塞到卿玉案的受手中:“来给你送药。”
自从汝南侯府离开之后,卿齐眉便化姓为“应”,来到太医馆苦心孤诣研究医药,如今已是第四个年头。
卿玉案莞尔:“那便多谢兄长了。”
就在卿玉案即将接住药包的时候,萧霁月忽然挡在身前,长剑对准卿齐眉的脖颈,冷声道:
“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要是鞑靼族的细作,我劝你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
见到萧霁月猛烈的攻势,卿齐眉手微微抬起,两枚银针飞快地射出,但萧霁月身体轻巧躲开,右手长剑直刺。
但卿齐眉明显不想夺取他人性命,只是擒住长剑剑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