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姑娘……”
彩簪还要辩解:
“我这样知底细的妾室,无论怎么也比外面找来的强上许多……”
华兰已经是懒得听了,只怪自己没看出来这彩簪竟是个这样的蠢材。
当即用手拍了拍,吸引来长青的注意后,挥了挥手,让他将彩簪带出去。
这一过程登时便引得彩簪的鬼哭狼嚎。
不过长青自是不惯着。
他还想起这彩簪竟是早有非分之想,不拿正眼瞧自己,心里很是不高兴,因此下手丝毫不手软,只一路将彩簪拖着出门。
屋外。
彩簪母亲和他哥哥看见一脸不善的长青,竟是拖着彩簪出屋时,脸色不由得一惊,不知道这才一会儿,彩簪又是如何触怒到了贵人。
“赶紧将她带回家,少在这儿碍眼。”
当下翠蝉不在一旁,长青也是没有顾忌,满脸嫌恶道:
“还有……”
长青指了指涕泗横流的彩簪,出言道:
“让她管好自己的嘴,在府里这样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是是,小人这便走,决不会让妹妹乱说话!”
彩簪哥哥只担心长青会怪罪下来,谁知长青只是让他们快些回家,不要在这儿碍眼,心里登时松了一口气,连忙将彩簪拦腰扶着一路往外走。
来时的路两人还记得,也不用身后一路跟着的长青指路,只闷头循着路往外走,竟是没有半分差错。
而此时也巧。
原本来时熙熙攘攘、时不时经过的女使下人,此刻却是一个都没有路过,只显得这一路走的静悄悄的。
安静的让人心里慌。
因此出了侧门外,听到身后一道响亮的关门声后,彩簪哥哥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一口白雾从口中喷出,他后知后觉的抹了抹额头,竟是不知何时出了些细汗出来,后颈和背部也隐隐寒。
“怎么?刚刚差使走了一个‘竞争对手’,心里还不痛快?”杨文远寻到了华兰边上,见其脸色有些郁郁,于是立马上前,出言打趣道。
“什么对手?你净说些胡话。”华兰回给了杨文远一个白眼,微嗔道。
杨文远似有所悟的点点头,恍然点头道:
“哦,你说的也对,毕竟你相公我守身如玉,没让那贼人得逞,也就还算不得什么你的对手。”
“又说怪话!”华兰噘嘴啐道。
华兰明白杨文远说这话是想要让自己开心,自己心里确实也觉得甜丝丝的,但杨文远的话太怪,总是让人不住的想要啐他几口。
偏偏杨文远还是满脸得意,死性不改,总是喜欢拿这种话来逗弄自己,颇有种唾面自干的乐趣在其中。
杨文远:没错,你想的没差!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府里少了彩簪一人,并没有生出任何波澜,只有翠蝉时不时在嘴里念叨一句,“彩簪可算是成亲了”,不过她也顾念不了多久,因为年节已经到了。
今年华兰怀了子嗣,又有陈大娘子和杨如锦都在府上,因此平阳侯府的年节办的格外喜庆。
华兰同样也没有闲着,也亲力亲为的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只不过她帮忙贴墙柱、窗户上的贴画的时,旁边往往都有几个女使、婆子看顾着,生怕她不小心脚下打滑,好及时搀扶。
不过这一幕虽然有些滑稽,但陈大娘子和杨文远都没有出言制止。
不光是因为亲力亲为的喜庆,同样也是因为华兰已经过了孕期初期,需要自己多走动才好保持母子健康。
这不,杨文远便主动给华兰加了些担子,将画桃符的差使交给了华兰。
用杨文远的话来说,这便算是给孩子的胎教,让他提前识字。
这话华兰自是信不了一个字。
杨文远研墨,华兰提笔,杨如锦扶着桃木板,各司其职。
华兰微微低下身子,便开始对着桃木板奋笔疾书起来,一套书法可谓是行云流水、水到渠成。
“啪嗒!”
一笔落完,华兰当即也是满意的放了下笔。
“哇,嫂嫂,这真的是第一次画桃符啊?”
杨如锦将墨迹未干的桃符仔细瞧了一阵,先是对华兰夸赞一番,随后笑着附耳到了华兰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随后,杨文远便见着杨如锦和华兰同时转头朝自己看了过来,脸上神情,皆出意味分明的笑容。
杨文远登时脸色一黑。
看着眼前的桃符,他猜都不用猜,就知道杨如锦多半是把自己初次画桃符的丑事给华兰说了。